江翁顺天和,心迹两夷简。
虽如边韶寝,且异宰予懒。
平居无时闲,经史自课限。
高歌慕翰林,鸣琴写中散。
翛然物外人,强为章绶绾。
官舍苦秋霖,瞬息聊休眼。
勤勚已有馀,宴安何愧赧。
借书谁敢惊,攲枕尚未暖。
不疑神骥才,垂耳困皂栈。
碌碌随吾侪,拜揖把手版。
毋嫌朱墨倦,腾举已为晚。
慎勿思山林,山林付愚孱。
吴、曾两生至,备道道通恳切为道之意,殊慰相念。若道通,真可谓笃信好学者矣。忧病中会,不能与两生细论,然两生亦自有志向,肯用功者,每见辄觉有进,在区区诚不能无负于两生之远来,在两生则亦庶几无负其远来之意矣。临别以此册致道通意,请书数语。荒愦无可言者,辄以道通来书中所问数节,略下转语奉酬,草草殊不详细,两生当亦自能口悉也。
来信云:“日用工夫只是‘立志’,近来于先生诲言时时体验,愈益明白。然于朋友,不能一时相离。若得朋友讲习,则此志才精健阔大,才有生意。若三五日不得朋友相讲,便觉微弱,遇事便会困,亦时会忘。乃今无朋友相讲之日,还只静坐,或看书,或游衍经行,凡寓目措身,悉取以培养此志,颇觉意思和适。然终不如朋友讲聚,精神流动,生意更多也。离群索居之人,当更有何法以处之?”
此段足验道通日用功夫所得,工夫大略亦只是如此用,只要无间断,到得纯熟后,意思又自不同矣。大抵吾人为学,紧要大头脑,只是“立志”。所谓困、忘之病,亦只是志欠真切。今好色之人,未尝病于困忘,只是一真切耳。自家痛痒,自家须会知得,自家须会搔摩得;既自知得痛痒,自家须不能不搔摩得,佛家谓之“方便法门”。须是自家调停斟酌,他人总难与力,亦更无别法可设也。
钱塘湖畔山无数,湖上古梅千万树。
之人结屋傍湖山,坐起常在梅花间。
微风吹林动香雪,水色山光总清绝。
手持一卷太古编,周孔所示皆微言。
推辞通意必造玄。
二仪分判自太极,寻源更溯庖牺前。
潜心虚怀知几年,时来不得安考槃。
绣衣白简峨廌冠,风采六月冰霜寒。
辰阳西上开省署,又捧除书向西去。
天香满袖出金銮,带作边方九春雨。
边尘不动边人安,展图还忆钱塘看。
从知玩易有真趣,燕寝凝香清昼闲。
离位翻为姹女,坎宫却是婴儿。自因两个隔东西。始用黄婆通意。每遇阳生冬至,方能夫唱妻随。一时齐会赴瑶池。共饮刀圭欢戏。
渭水尘空绀业倾,桐江烟老汉风明。
蚤知贤达穷通意,閒把渔竿只钓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