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阳无端倪,大化不少息。叶落已复萌,泉枯又还溢。
虚盈消长机,今古岂终极?既见天地心,祸福从测识。
何须泛天河?眷眷支机石。
岱岳嵂兀孤根深,青天飞挂万壑临。
我来适际上元夕,春风淡荡吹素襟。
逍遥午夜不肯睡,一杯独对明月斟。
明月高高正堪赏,忽送红轮东海浔。
扶桑光摇蟾桂色,电掣雷矗魑魅匿。
半在空中半水中,望之微茫难测识。
龙鳞照耀千黄金,鲛室冯宫尽如饰。
清晖灼灼闪洪涛,回看四野犹昏黑。
划然大叫山欲倾,不觉天鸡先已鸣。
飘飘两翼生羽翰,七十二君咸我迎。
上叩天门下梁甫,无字之碑尔何苦。
眼前不尽水东流,朝朝日出游人睹。
宵中海日事太奇,我在罗浮亦见之。
名山佳节今偶值,不饮徒令世上嗤。
丈人石,日观峰,太平天子不登封。
司马遗文何足问,青瞳绿鬓且从容。
客店至泰安州,不复敢以客店目之。余进香泰山,未至店里许,见驴马槽房二三十间;再近,有戏子寓二十馀处;再近,则密户曲房,皆妓女妖冶其中。余谓是一州之事,不知其为一店之事也。投店者,先至一厅事,上簿挂号,人纳店例银三钱八分,又人纳税山银一钱八分。店房三等:下客夜素早亦素,午在山上用素酒果核劳之,谓之“接顶”。夜至店,设席贺,谓烧香后求官得官,求子得子,求利得利,故曰贺也。贺亦三等:上者专席,糖饼、五果、十肴、果核、演戏;次者二人一席,亦糖饼,亦肴核,亦演戏;下者三四人一席,亦糖饼、骨核,不演戏,用弹唱。计其店中,演戏者二十馀处,弹唱者不胜计。庖厨炊灶亦二十馀所,奔走服役者一二百人。下山后,荤酒狎妓惟所欲,此皆一日事也。若上山落山,客日日至,而新旧客房不相袭,荤素庖厨不相混,迎送厮役不相兼,是则不可测识之矣。泰安一州与此店比者五六所,又更奇。
涛声震荡白日杳,阴气溟蒙风悄悄。
携杖探幽过桥东,蛇盘鸟道山路小。
危峰剑戟两边来,急水中流一涧开。
沓石横矶兀相倚,奔腾澎湃撼怒雷。
幽潭旁窟深百丈,狂松怪木杂苍莽。
霹雳崩摧水轰轰,熊咆龙吟泣魍魉。
神光灵谲悸心魂,昏迷浩荡失乾坤。
攀萝穿险磈礧偃,奇形诡状虎兕蹲。
十里岧峣百里迥,遥遥渐望莲峰顶。
白云黮霮连青天,一岭一峰峰愈挺。
梯岩踏磴步步登,回首千山万马腾。
长鼍巨鳌驾叠浪,海阔天空积万层。
草树茫茫烟无数,足底飘飘起云雾。
远壑遥岑青冥端,惝恍灵踪隐凝冱。
蹑屐直到峰上头,莲花莲叶满眼愁。
霞光飙爽天咫尺,星长历历手可扐。
宛委峰头日西昃,沧海东流何讯亟。
人生百年在顷刻,呼智公招太白。
羽旗鸾车远难即,安得乘天长羽翼。
四顾茫茫暮云色,洞天福地谁测识,万古高山无终极。
解缆未十里,峥嵘乱云黑。
北风吹波立,进咫退已尺。
努力度前湾,依林聊暂息。
船窗雨穿溜,狼藉沾衣席。
局蹐拥毡毳,愁坐终日夕。
仆夫劳敝馀,饥寒皆失魄。
对此伤人心,奈何远行客。
中宵豁阴翳,青天流月色。
同舟各解颜,安卧免欹侧。
人事有仓卒,天道叵测识。
向来行路难,未有新安驿。
夙有诗魔癖,今叨文会筵。
无闻惭往岁,垂老悯流年。
忧世悬微悃,匡时合让贤。
媕婀谁则是,意气竟何宣。
自分疏慵废,其如质性偏。
玄机难测识,世故浩云烟。
都宪经纶密,明时翊戴全。
怜予多老病,下榻称高眠。
消长推天道,欢娱顺自然。
寸心徵白日,拙守托苍天。
乔木需时用,丹葵向日妍。
撝谦形迹外,放浪酒樽前。
爱士勤三接,劬书览百编。
保釐心独至,丹墨手亲研。
高步兹为盛,衰庸愧率先。
风流雅传播,事业划回旋。
系遁吾何敢,含章子自专。
讴歌今日事,钟鼎后人镌。
野老歌黄鹄,诗人咏碧涟。
雅情真挹损,鄙志亦勤虔。
启助良多矣,才情实歉焉。
无能攀逸翮,翘首仰高骞。
岳敢拜手而言曰:月穷于纪,星回于天,盖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于是焉极、而岁功成矣。惟天之运,循环无穷,一气推移,不可限量,其殆极而无极欤。分岁而颂椒,守岁而爆竹,人知其为岁之极耳。洪钧转而万象春,瑶历新而三阳泰,不知自吾极而始也。始而又极,极而又始,元功宁有穷已哉。天之生申于此时,意或然也。岳既不能测识,而又旧为场屋士,不能歌词,辄以时文体,按谱而腔之,以致其意
一年寒尽也。问秦沙、梅放未也。幽寻者谁也。有何郎佳约,岁云除也。南枝暖也。正同云、商量雪也。喜东皇,一转洪钧,依旧春风中也。
香也。骚情酿就,书味熏成,这些情也。玉堂深也。莫道年华归也。是循环、三百六旬六日,生意无穷已也。但丁宁,留取微酸,调商鼎也。